人在他乡望故乡
时间:2021-11-04  浏览次数:

作者:女所 曹玉洁

办公室同事业单位上班的时候,兴奋的塞给了我一包吃的,打开一看,原来是菱角。她以为我没有吃过,特意去菜市场买回新鲜的菱角,回家煮熟后带给我的。

仔细看同事带给我的菱角,发现是四角菱,跟我在家乡湖北吃的菱角长的不太一样,我们湖北的菱角基本上都是二角菱。《声律启蒙》注解:“菱生两角为菱,四角者叫芰。”《本草纲目》里说得详细,叶散而成芰,因其角棱峭,俗称“菱角”。每到夏天,老家沿街会有许多老人推着三轮车卖栀子花,拎着竹篮卖甜瓜、菱角和莲蓬。妈妈会买回一大堆老菱角,煮熟后用菜刀从中间剁开,轻轻一挤,就会滚出半颗白胖的菱角米来,清香爽口,又甜又粉,百吃不腻。小时候,会把吃完的一个个菱角壳套在指尖玩,号称自己的手是“九阴白骨爪”。

有些味道深深的藏在了记忆里,吃着菱角,不免想起了家乡湖北。湖北人离不开湖泊的馈赠,夏天有莲子和脆藕,秋天有菱角,冬天有粉藕炖排骨,荷塘三宝——莲蓬、菱角、莲藕,是很多湖北人最爱吃的菜。民间常说“七菱八落”,指的是菱角在农历七月成熟,八月落柄。夏末秋初的处暑时节,正是菱角的成熟季,生食甜脆,熟食粉糯,但想要摘得这方美味,得先练就一身“轻功”:采菱人坐在大木桶里,用手在水面一刨,大木桶就往前走。菱叶密密匝匝铺满水面,采菱人却可以自如穿梭其间,翻转藤蔓,麻利的揪出藏于密叶之下的果实。荡开的木桶里,渐渐堆起水灵灵的菱角。菱角采到哪里,木桶就游到哪里,身后留下一条弯弯曲曲的水路。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采菱人嘴里挂着笑意,笑容里满含丰收的喜悦。她们依靠勤劳的双手,在仓廪富足的年份,依旧保持着对生活的敬畏。忙碌,已经成为她们生活的印刻。水土,是她们全部的寄托。

我曾听家里老人说过,菱角一旦长大成熟,慢慢变老的时候,就会自己离开菱角藤子,靠自身的重量沉到泥土里,并用它身上的刺角把自己固定在水底。到了来年,又会生根发芽,池塘里又是翡翠一片。又是一年秋来到,儿时的故乡,记忆犹新的那些往事,是那般遥远而亲切。

家乡荆门202187日凌晨封城了,仿佛回到了2020年那个冬天,熙熙攘攘、人来人往的街道又变得空空荡荡。城市再次按下暂停键,距离上一次封城560天,直到2021823日部分区域开始解封,但仍有少部分区域继续封闭中。看到同学在朋友圈发了一张从阳台窗口望出去的照片,写道“同样的地点,不同于去年的季节,但都是安静到可怕。已经立秋了,希望秋天,一切都恢复如初。”家里人也不禁感慨道,“等出门再相见的时候,可能就要穿长袖、外套了吧。”事非经过不知难,回想起2020年春节隔离在家的那段经历,就能够切身感受到亲朋好友的处境有多不容易。

远行的游子总是会不经意间想起故乡的细节,尽管支离破碎,却是温暖的、熟悉的,流淌在记忆中的美好,尽管微小,却是幸福的、快乐的。因为疫情,故乡成了一个最盼望又最遥远的地方。浓浓的思乡念家不是简单能独自消化掉的,但愿我们早日战胜疫情,积累的念想早日化成相拥而泣的热泪。